赵宣对揖双手,琵琶袖下露出一截白如瓷玉的手腕,佛头塔与坠角叮当相撞,发出阵清脆的声响,垂首掩眸,沉声道:“奴才给公主请安。”
请安?这话倒说得好听,没见过谁直冲冲闯进浴堂里来请安的。
阿九面上勾起个冷笑,微微侧头朝后看。他隐在迷蒙的白雾中,颀长的身形略略下倾,入目的是一副浓长的睫,高挺的鼻骨在眼窝处有些微的起伏,线条和缓而流畅,一笔带不尽风流。
她面上神色一滞,在那一瞬间只觉这副眉眼熟悉得触目惊心,隐约同记忆中的某张脸重合在了一处。眼中的惊诧同疑惑相交织,阿九又惊又疑,好半晌才稍稍平复心绪,别过头,唇角勾起一丝漠然的笑,凉声道:“这大晚上的,赵公公不好好在掌印值房歇着,反倒领着一众厂卫擅闯我碎华轩,这样目无本宫,可思量过后果?”
“奴才无意冒犯殿下,只是宫中有刺客潜入,奴才公务在身,照例搜查,还